56是哪个直播平台(人民日报:八个人的暴饮暴食直播能持续多久?

编者注

12岁男孩用妈妈的钱打赏主播逾160万元,17岁男孩连续玩游戏40小时脑梗塞,游戏主播直播后猝死几个月的整夜……

数据显示,2019年,我国城乡未成年人互联网普及率已超过90%。 未成年网民上网活动中,玩游戏占61.0%; 全国短视频用户规模为6.48亿,其中30岁以下群体占6.48亿。 近70%; 超过一半大学生向往的新兴职业是主播/网红。

为什么这么多青少年沉迷于游戏、直播、短视频? 相关防沉迷措施执行情况如何? 每天都是吃喝玩乐,却拿着比普通人高两倍甚至几十倍的工资……当网红、主播真的有那么美妙吗? 那些梦想成为网红的年轻人都去哪儿了?

关掉摄像头后,尹轩转身去了卫生间。 顿时传来呕吐的声音……

在担任“吃播”主播的日子里,她已经患有饮食失调症,仍然坚持在屏幕前扮演“大胃王”。

“网红”正值巅峰,很多年轻人都在追逐自己的梦想,却不知道背后有多少辛酸,甚至伤害了自己的生命。

他们每天沉迷于看短视频、看直播,进而渴望“网红”职业。 许多“殷轩”开始有了“网红梦”。 梦醒后,他们会面临什么?

主播频遭“职业病”甚至猝死

“我想找一个普通的班级。”

在做了三年的娱乐主播后,王丽打算退出这个行业。 “长期熬夜”、“收入不乐观”逐渐让她停播。

“月收入过万,我有空闲时间。”

王力因为被这八个字吸引而成为了一名娱乐主播。 2017年,当她还是一名销售人员时,经朋友介绍,开始做起每天4小时的兼职主播。 对着镜头唱歌,和屏幕另一边的人聊天,期待“大哥”买礼物。

一周时间,王丽通过直播赚了数千元。 “老板说这个结果很理想。” 有的和她同时入职的人只赚了几十、几百元,“有的甚至无法继续直播,半个月就停工了”。

兼职半个多月后,王丽辞掉销售工作,成为一名全职娱乐主播。 公司规定的直播时长为每月200-300小时。 完成基本任务后,第一个月即可获得4000元的最低保障工资。 第二个月起不再发放最低工资。 没有五险一金,也没有任何其他保障,所有收入全靠小费。

成为全职主播的第一年,王力表示自己很认真。 每天直播时长8-10小时。 有时为了赚更多的钱,为了得到更多“大哥”的礼物,直播会连续播十几个小时甚至二十个小时。 到了吃饭的时间,王丽也不会打断直播。 相反,他会边吃边点外卖,“因为一旦中断,就会有人离开直播间。”

“维护老大哥”也是王丽工作的一部分。 他在直播间和大哥聊天,唱他们点的歌,还私信互相打招呼。 “但他不会说太多,他会尽量保持距离。”

王丽告诉记者,她的收入平均每月2万至3万元。 但一年下来,我的饮食和作息变得紊乱,“停播”时间经常是深夜56是哪个直播平台,最晚可能到凌晨3点到5点。

职业生涯的瓶颈也随之而来。 王力用每次直播时收到的“礼物”来衡量自己做得好不好。 当没有“大哥”买礼物的时候,心态就会崩溃。

后来她开始停播三五天、一周、甚至半个月。 她的流量大幅下降,收入从2万到3万元下降到5000到6000元。

王丽准备换工作,“比较正常,不需要熬夜的。”

尹轩三年前签约成为一名“吃播”主播。 拥有近百万粉丝的她现在因为健康等原因被迫停止工作。 她还要与公司处理仲裁事宜。

这个行业的难点在于,由于猎奇的趋势,用户喜欢看的“吃播”直播往往显得另类,比如“大食者”吃播系列。 这种直播方式对主播的身体伤害很大。

“大胃王”吃播一次吃多份。页面截图

作为一名饮食失调患者,尹轩有两种状态:贪食症和厌食症。 暴饮暴食的状态下,她就是银幕前观众眼中的“大胃王”。 但长期不加控制的暴饮暴食后催吐反而加重了病情。

据了解,尹轩做美食直播时,一场直播大概要吃近20样东西。 午夜直播结束后,她多次被催吐。

父亲心疼女儿的身体状况,无法理解这种对身体危害极大的工作。 以“大食者”吃播为例。 他需要暴饮暴食的人多达七八个人,而且吃得频繁,一天一两次甚至更多。 “同时,他还要保持瘦弱的身材,这不符合自然规律。”

“公司要求五百万赔偿。”尹轩的父亲说,他女儿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

至于仲裁事宜,6月5日,北京仲裁委员会向记者证实确实如此,并表示“涉及隐私”,没有向记者透露更多信息。

尹轩父亲提供的、其女儿与伊力特(北京)国际文化有限公司签订的《网红经纪合同》显示,关于违约责任,如果甲方(公司)没有违约,乙方无故提前终止合同给甲方造成损失的,甲方有权要求乙方一次性支付违约金300万元; 因一方违约而终止合同的,除非该违约行为给另一方造成实际损害并经有关司法机构作出判决,否则任何一方均不应向另一方作出赔偿超过500万元。

6月5日,记者联系伊力特(北京)国际文化有限公司,但未收到邮件回复。 该公司一名工作人员表示有仲裁,但没有回应索赔要求和具体金额,并要求记者“等待审判结果”。 对于仲裁的原因,记者6月8日致电该公司法定代表人蒋阳阳,但对方未予回应。

《2018年主播职业报告》显示,由于长期熬夜直播、节假日无法正常休息、吃饭不规律,困扰主播的三大职业病是“失眠”、“腰不好”和颈椎”和“过度使用声音”。

不仅辛苦,对身体有害,甚至可能出现主播死亡等极端情况。

2017年11月,封面新闻报道称,游戏主播“孤王”在通宵播出几个月后,于11月2日突然去世。 粉丝称,他去世前已经连续几个月通宵直播,猝死当天还在直播。

触手直播平台发布消息确认“孤王”去世。页面截图

《孤王》所在直播平台“筑手”随后发布消息,确认了其死亡消息,并表示,“孤王殿下的不幸去世,给大家敲响了生理警钟。无论是游戏本身还是直播,你应该把健康放在第一位。” “首先。”该平台还表示,为了保证主播的健康,目前平台已经对整个主播机制进行了整改,对于直播时长超载的主播,将进行人工提醒,对于超载严重的主播,将进行人工提醒。此外56是哪个直播平台,还将完善主播健康管理机制。

在竞争激烈的情况下,有很多年轻人为了快速走红、吸粉,盲目地采取极端的方式。 有人称之为“自杀式直播”。

记者查阅公开信息发现,仅2019年,就有四起主播在直播过程中意外死亡的报道。

钱江晚报报道,2019年2月,绍兴一名快手主播在直播时跳河。 不幸的是,他的头撞到了水底,意外身亡。 事发前,这位主播曾对帮他拍摄视频的家乡网友说:“等我红了,我就不用再上班,通过直播赚钱了。”

新安晚报报道,2019年7月,合肥一名斗鱼主播被发现死亡于直播工作台上。 警方调查发现,该主播因“缺氧窒息”死亡,且在直播过程中饮酒。

50%大学生想当网红,他们在诈骗团伙眼里“胖”

如今,网红行业越来越受欢迎。 克劳利指数研究院《2020年中国MCN行业发展白皮书》数据显示,国内MCN机构已从2015年的160家增长到2019年的2万多家。

QQ浏览器发布的《2016年大学毕业生去向大数据报告》显示,54%的大学生向往的新兴职业是主播/网红。

中国青年报报道,2018年中国社科院“中国大学生目的追踪调查(PSCUS)”结果显示,近60%的大学生观看过网络直播,其中14.4%的人表示观看过基本上每天,或者每周至少1小时。 此次直播的人数也超过样本总数的五分之一。 8.0%的大学生曾在网络直播平台做过直播,20%(23.8%)的大学生希望成为主播。 其中超过30%的人想当游戏主播,近20%的人想当美食主播。

年轻人也积极参与直播。 2016年,号称“直播元年”,花椒直播数据显示,“90后”成为直播主力军。 2019年,快手发布首份直播生态报告显示,56%的主播出生于90后。

顶级网红的收入令人羡慕。 因直播带货走红的李佳琦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自2019年1月以来,自己的月收入已达到7位数。

事实上,随着市场的扩大,大多数网红很难获得预期的回报。 2017年,《中国青年报》报道称,研究显示,不到10%的网络主播月收入超过1万元,半数月收入低于1000元。 《2019主播职业报告》显示,只有24.1%的职业主播收入在万元以上。

除了较难达到预期之外,网红培养也参差不齐。 有很多不正规组织利用造梦口号来欺骗想当网红但没有技能的新手。 如果他们不小心,他们可能会被欺骗。

今年2月,徐丽在浏览短视频APP时,被一位卖货的网红推销的培训课程吸引。 “他说要教我们怎么直播带货,怎么增加粉丝,怎么拍视频。”徐立华说。 99元加入群学习,对方后来又推出了980元、3980元的高级课程。 为了继续深造,她付给对方98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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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们发现课程内容并没有改变,只是细化了一点。” 徐莉等成员后来发现,培训班所属公司不具备资质。 “公司3月9日才注册,但2月份就开始招生了。”

更有什者,他们以招募“网红”为借口,要求求职者贷款整容,从而实施诈骗。 5月6日,广州市公安局通报:今年3月,天河区公安分局全面查获一个涉嫌以贷款求职、整容为借口实施诈骗的犯罪团伙,抓获犯罪嫌疑人14名​​,涉及金额约2.3亿。 一万元。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李佳琪”

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家庭教育首席专家孙云晓告诉记者,近年来在对中小学生的相关调查中发现,不少中小学生也把“网红”作为自己的理想或目标。梦。

孙云晓分析,这其实涉及到我国职业教育的落后。 “职业规划很重要,但当我们的学生参加高考时,一半以上仍然不知道自己将来适合做什么。”

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储朝晖建议,年轻人在事业成长的过程中,应该参加更加多样化的活动,了解自己,增加社会阅历,发现自己的优势和潜力。 孙云晓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 他分析指出,职业教育的两个核心要素是:一是学生要知道自己的潜力、优势、兴趣是什么,最适合做什么; 其次,选择的职业是否符合社会需求。 时代的需要。

孙云晓表示,在这样的互联网时代,年轻人想成为“网红”是可以理解的。 “但网红并不代表只要愿意做就能做。” 他表示,年轻人不仅要看到“网红”光鲜亮丽的一面,更要看到一些“网红”有真才实学、有真才实学,而他们背后的积累和努力的过程也必须被注意到。 有些“网红”寿命很短,甚至品味低下。

“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李佳琪。” 深圳市社科院副院长谢志奎认为,目前有些人由于职业规划不明确,容易成为网红。 然而,目前的网红市场已经被稀​​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功。 “不要以为成为网红很容易,除非你有特殊的能力,否则成为网红需要能力、运气和努力。即便如此,大多数人也无法成功,因为市场太大了,流量这么小。” 许多。”

谢志奎表示,年轻人可以尝试网红,但如果抱有“轻松赚钱”的想法,现实就会给他们上一课。

储朝晖认为,年轻人追求成为网红的倾向与他们的成长环境有关。

这从相关数据中可见一斑。 《2019年中国网络视听发展研究报告》显示,短视频用户规模为6.48亿,网民使用率为78.2%。 其中,30岁以下群体占比近70%,在校学生占比近40%。

《2020Q1移动互联网行业数据研究报告》显示,受疫情影响,全网用户上网时长大幅增长:2020年第一季度,人均日均APP使用时长达到6.7小时,比去年同期增加了2.4小时。

相比之下,第十七次全国全民读书调查显示,2019年,我国成年公民平均每天阅读纸质书不足20分钟,人均纸质书阅读量仅为4.65本。

“这些娱乐活动日常生活中可以玩,但投入太多精力会消耗时间。” 褚朝晖认为,沉迷于游戏、直播、短视频会影响年轻人未来的规划。

心理学家、资深人力资源从业者刘志斌分析,年轻人看短视频、直播等放松心情固然不错,但从职业发展的角度来看,他们每天只看直播、短视频,就成了上瘾。 ,吸收大量的碎片信息,不利于自己事业和人生目标的实现。 如果你把做网红当成一种职业选择,你不仅会忽视其他职业和可能性,还会降低你在其他领域发展的竞争力。

中国家庭教育协会家校社区共育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宗春山也表达了类似观点。 他表示,当前移动互联网高度发达,这一代人从小就开始使用智能手机等电子产品,使用各种AP​​P,观看短视频、直播等,在成长的关键时期,他们被这些内容包围和催眠。 这种媒体引导将对成长中青少年的价值取向和自我认识产生重要影响。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王莉、尹轩、徐莉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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